贺老总的父亲贺仕道,是一个老实的农民,靠着种植庄稼以及做一些缝纫活,养活一大家人。
家庭的贫困,并没有阻挡贺老总追求理想,他七八岁就开始跟随武术师傅,学习武艺。有时候,东方刚露鱼肚白,公鸡还未打鸣,贺老总就起床练武。随着年纪大了一点,贺老总的武艺渐渐精进,成为了十里八乡穷孩子的头。
当然,乡里也有富家少爷,尤其是桑植县衙领班陈小涛,仗着老爹的权势,肆意欺压底层百姓。陈小涛家大业大,身边有十几个打手,看谁不顺眼,就用棍棒殴打。而且受害的百姓们,因为畏惧陈小涛家中权势,不敢告官。
大人们都躲之不及的陈小涛,贺老总决定会会他,给他一个好看。在一次洪家关大集,贺老总把习武的小伙伴们聚集在一起,对大家说:“陈小涛这个恶霸少爷,不把穷人当人看,我们是习武之人,就要行侠仗义,为民除害。”
贺老总这番慷慨激昂的发言,让小伙伴备受鼓舞,大家准备好棍棒。这一天,陈小涛果然来了,他骑着高头大马,前面还簇拥着几个手下。几个正常走路的赶集人,因为挡了陈小涛的路,陈小涛指使打手上前,挥舞大棒,不顾赶集人哀求,上去就打。
贺老总看到陈小涛骑着马过来,对伙伴们做了一个手势,大家把手里的棍棒朝陈小涛丢去。这些棍棒有些砸在陈小涛身上,有的砸在马背上,马匹当即受惊,把陈小涛狠狠摔在地上。
贺老总看着摔了“狗吃屎”的陈小涛,当即又下了一个撤退的手势,大家就都跑开了。陈小涛被手下扶起来,贺老总早就逃走了,陈小涛只是大骂:“谁?谁打的老子?”说着,刚刚站起来的陈小涛,就听到“咔嚓”一声,腰又给折了。
贺老总爱打抱不平,他的父亲为了让儿子安稳下来,于是送他去读书。私塾先生看在贺仕道一篮鸡蛋的份上,收下了贺老总。贺老总练武惯了,在学堂依旧顽皮,最终又被私塾先生给赶了出去。
贺老总只得跟着父亲走街串巷,学习缝纫手艺。有一次,一个财主家嫁女儿,让贺仕道来做衣服。贺仕道带着儿子,把衣服做好了,来讨要工钱。而财主却耍赖,说贺仕道衣服做得不好,拒绝给工钱。
贺老总当即就要动手,被父亲死死拉住,就这样工钱打了水漂。在回家的路上,贺老总问父亲:“爹,为啥拦着我?我要把那个坏财主打个皮青脸肿。”贺仕道只说:“孩子啊,人家家大势大,我们斗不过人家。”
贺老总听出了父亲言语中的无奈,也明白了底层百姓的痛苦,心里开始萌发了救国救民的理想。一年后,贺老总和小伙伴们一起,找了一份赶马的活路。他们一同赶马去四川、湖北,运送一些货物,赚点辛苦钱。
而从桑植出发,总是要经过芭茅溪盐局,盐局里的“税警”各个肥头大耳,尤其是盐局李局长,更是像头待宰的大肥猪。每次贺老总赶马,经过芭茅溪盐局,总是要被索要各种“过路费”,美其名曰“税”。
这些“税警”吃人不吐骨头,常常辛苦大半年,都便宜了这群“肥猪”。年,贺老总和二十多个小伙伴,押运了六辆马车从湖北返回桑植。小伙伴们都知道,要是从芭茅溪经过,又要被“税警”盘削一番,大家都想绕道。
而贺老总则说:“这次我们人多,就让‘李肥猪’看看,我们赶马人也是有脾气的。”到了哨卡,“税警”把路一拦,就开始要“税”,而且很多都是巧立名目,就是为了索钱。贺老总直接说:“货物还没有卖出去,身上没有钱,先打欠条,回来结钱。”
“李肥猪”看着马队有二十多个年轻人,各个健硕无比,于是让贺老总打下借条,给马队放行了。到了农历2月16日,贺老总把小伙伴们召集起来,商议如何拿回欠条?
到了晚上,贺老总拿着两把菜刀,带着几个习武的小伙伴,来到芭茅溪盐局。大家一鼓作气,把盐局的门撞开,十几个“税警”在睡梦中被惊醒,赶紧摸枪。这时,几把菜刀已经顶住了他们的脖子,“税警”纷纷举起手,不敢动了。
贺老总知道“李肥猪”住在哪里?拿着两把菜刀,踹开“李肥猪”房间的门。床上空无一人,但是床下却有喘息声,贺老总低下头,手里的菜刀在月光反射下,发出冰冷的光芒。果然,“李肥猪”躲在床底下,看到贺老总,“李肥猪”喊:“好汉,要钱拿钱,要枪拿枪,求好汉们饶我一命。”
大家把“李肥猪”揪出来,绑了起来。随即,盐局里所有的欠条、账本被找到,被一把火烧掉了。盐局里还有九十多斤盐,贺老总让人背着,把盐局里的十多支枪也给缴走了。盐巴被分成小包,分给了洪家关贫苦的百姓,贺老总就用缴获的十几支枪,开始在湘西闹起了革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