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可以穿越到过去,选一个朝代去吃顿饭的话,我毫不犹地选宋朝。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曾说:“如果让我选择,我愿意活在中国的宋朝。”这一说法影响甚广,汤因比说没说过这话,不重要,重要的是,它传递了一个信息:宋朝确是一个令人心驰神往的朝代。因为宋朝是真正美食天堂。
一个历史学安德森在他的《中国食物》一书中说:“中国伟大的烹饪产于宋朝。宋朝美食做法就有煎、炒、烹、炸、烧、烤、炖、熘、爆、煸、蒸、煮、拌、泡、涮等不下几十种的做法,宋朝真不愧是美食的天堂。但许多宋朝的美食后来都失传了”。
有名成语叫管中窥豹,我们选择一个极小的角度,就可以看出宋朝人是怎样的食不厌精,脍不厌细了。《东京梦华录》“饮食果子”条、中仅面食就有罨生软羊面、桐皮面、盐煎面、丝鸡面、插肉面、三鲜面、蝴蝶面、笋泼肉面、子料浇虾面……馒头类有羊肉馒头、笋肉馒头、鱼肉馒头、蟹肉馒头、糖肉馒头、裹蒸馒头、菠菜果子馒头、杂色煎花馒头……咱们现在选一个五星级酒店,也没这么丰富的面食呀。宋朝时酒店主要有两种,一种叫“正店”、一种叫“分茶”。正店也就是大酒店,那里多是依山傍水,景色秀丽,布置讲究,佳肴美馔如许,一时骚客与食客并举,诗文与美馔齐飞。而“分茶”则是很有经营特色的小店,看史料上记下的名字就有趣,“郑皇后宋厨”、寺东骰子肉李家”、“王楼包子”、“万家馒头”、“梅家鸭”,进了这样的店,也不用细点菜,主打就那几样。为什么武侠小说和古装剧里的人物去酒楼从来不点菜,只让酒保随便配?一般只说“要几样精致小菜”或者“这么多银子,看着上菜”。
赴宋朝的饭局,有几样东西必吃的。先是羊,鸡、后是猪。其实宋朝的菜系已经很丰富了,大致上可以划分为肉禽类菜肴、水产类菜肴、蔬菜类菜肴、羹类菜肴、腌腊类菜肴五大类。为什么吃这两样那?因为做得好。
那个时候,民间普遍流行食用羊肉补身。据《东京梦华录》《梦粱录》等书所载,宋代以羊肉为主要原料制成的菜肴有:排炽羊、入炉羊、煎羊白肠、羊杂碎、山煮羊等四十余种。其中,山煮羊的制法在林洪《山家清供》卷下中有载:“羊作脔,置砂锅内,除葱、椒外,有鸡在禽肉中的地位要次于羊肉,据《梦梁录》《西湖老人繁胜录》等文献记载,鸡肉类的妙撰菜肴较多,在民间有较大的声誉,如麻饮小鸡头、汁小鸡、焙鸡、煎小鸡、豉汁鸡、炒鸡、白炸鸡等三十多种。一秘法:只用槌真杏仁数枚,活水煮之,至骨糜烂。”
猪肉就更牛了,就说“东坡肉”吧,一直从宋朝火到现在,目前还没有一味菜肴有如此之长的生命力那。那首苏轼的《猪肉颂》:“净洗锅,少著水,柴头罨烟焰不起。待它自熟莫催他,火候足时他自美。黄州好猪肉,价贱如泥土。富人不肯吃,贫人不解煮。早晨起来打两碗,饱得自家君莫管。”人们把这诗,改成做红烧肉的经验了,即“慢着火,少着水,火候足时他自美”,被四川人称为“东坡烧肉十三字诀”。那个时候,猪下货已经是好东西了,不少人醉心这个,其菜肴有、煎肝、杂熬蹄爪等数十种。仅猪腰子一项就有焙腰子、盐酒腰子、脂蒸腰子、酿腰子、荔枝腰子、腰子假炒肺等许多品目。
另外,还要知道,宋朝时餐饮服务已经相当周到了。食客上门,便有人“提瓶献茗”,为涤尘之意;入座后又有“吏酒”先饮,然后将“看盘”端上,以便客人点菜,点菜有专人记下,唱报后厨,后厨有“铛头”记录在案,依次烧菜。真正做到“体贴你的心,体贴你的胃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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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,舌尖上的宋朝,宋人的精致饮食生活实在令人神往呀!